#綠色農場的價值
在「全球暖化」的議題方興未艾，人們開始反思如何「節能減碳」。反觀農業的本質，不僅是供應人類食物的生產活動；更是保護地球環境，免於遭受破壞的重要功能。當人們著重於環境教育、生態保育、低碳飲食、有機農法、綠色旅遊…等議題時，身為新農業經營模式之「休閒農業」，它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能否為環境的議題，再盡一份心力？

本期休閒農業產業評論，特別以「綠色農場」為主題，蒐集產、官、學界各個領域，對於休閒農場在環境、生態、節能、減碳、教育…等議題上的探討與論述，期許休閒農業是否得以產生新的社會使命與商業價值。

綠色農場

專訪惠森自然休閒農場謝森展董事長

 

前言：我們的環境被破壞得太厲害了！休閒農場，不該只是休閒，也不僅是農場，應該還要有著保護這塊土地的使命。隨著環保意識與樂活概念興起，休閒農場成為最具「綠色」與「低碳」的旅遊方式，但要如何營造一個自然、有機、兼具生態與環境保護概念的「綠色農場」，卻往往有著現實與理想間的兩難。本期特別採訪惠森自然休閒農場、同時是國際自然美育基金會（MOA）董事長謝森展教授，分享其看法與經驗。 

文˙攝影／陳志東

襯衫皮鞋圓頂帽，謝教授超過80歲，看起來還是帥

走完迎賓樓、加拿大原木住宿區、紅眠床住宿區、原始林生態區、有機蔬菜種植區、靈芝栽培生態區等幾個惠森自然休閒農場的經典景點後，我已經氣喘吁吁，一旁的謝森展教授說：「走吧！爬上這個坡後有棟很漂亮的排灣族石板屋，我們去看看。」我摸著已經發酸的雙腿，不願相信站在眼前這位臉不紅、氣不喘、體力比我還好的「老人」已經81歲。

 

說「老人」其實並不精準，儘管已經81歲，但謝教授依舊維持約180公分的修長身材，沒有駝背、沒有老態龍鍾、沒有重聽、口齒不清與老眼昏花，反而體態端正，頭戴圓頂草帽、身穿條紋襯衫西裝褲與典雅黑皮鞋，雖然用「帥」來形容80多歲的長者有些不倫不類，但謝教授給人的第一眼印象真的就是帥。

 

「想要健康想要帥，其實很簡單。順應自然生活就行了！」臉上總是帶著親切笑容的帥帥謝教授說：「你試著把『休閒』這兩個字拆開來看，休，是人在木旁，閒，是開門見月，休閒兩字說穿了很簡單，就是回歸植物大地與日月星辰架構起來的自然，這就是休閒農場該有的環境與精神」。

 

環境、有機、自然、休閒與健康之間的關係，在我還沒開口採訪前，謝教授就已經用他自己的健康狀況與愉悅笑臉說明了一切。

 

一位傳奇人物

在台灣休閒農業與有機農業裡，謝教授是代表性人物，也是傳奇人物。民國19年出生於新竹市區的謝教授，在日據時期因家族事業關係與日本往來密切，童年與青春期多數時間都在日本神戶度過，即便成年後回台打拼，卻仍一直被視為日本學者，加上與李前總統私交甚篤，在早年的台日關係促進上扮演了重要角色。

 

「其實我學的主要是經濟與政治。」謝教授說：「投入有機，是在50歲以後的事。」

年輕時的謝教授從日本歸國後，通過高考進入政府機關就職，在早年台灣閉鎖，還停留在加工、家庭手工與農業社會的年代，謝教授足跡就已踏遍世界各國。「埃及、希臘、土耳其、阿富汗、美國、加拿大、菲律賓、越南....，我統統都去考察過。」

爬山，種地，吃生菜，謝教授活得十分自在

「當時我任職單位是工業委員會。」或許現代年輕人並不清楚這單位，事實上這是光復初期締造台灣經濟發展的核心機構之一。謝教授說：「我曾負責改良台啤、協助創立許多經濟發展單位、引進許多日本專利技術，當時走遍世界各國考察，看過許多工業污染的慘痛案例，我一邊協助台灣推動工業與經濟，卻也同時在心中扎下環保的根。」

 

中年時的謝教授，因為不適應公務生涯轉而投入民間企業，民國70年間曾擔任國泰信託公司總經理，直到十信事件後，決定拋下一身的政經人脈與管理長才，開始推廣有機農業與休閒農場。

 

正如經營國家經濟一樣，謝教授將有機事業經營得有聲有色，除了在1990年間創辦國際自然美育基金會（MOA），更親自以自然農法方式創建惠森自然休閒農場，20多年下來，不只惠森成為有機模範農場，MOA認證更成為台灣最主要的有機認證單位之一。

 

同一時間，謝教授也不斷於台灣與日本各地推廣有機觀念、於日本西武大學教授飲食文化與健康養生課程，同時大力推動蘭嶼、太魯閣、達觀山自然檜木原始林等地申請登錄世界遺產，還曾擔任台灣日本研究學會理事長，並於日本九州規劃臺灣村、在新竹成立日本村以促進兩地人民互動；由於長期推動有機、環保、公益與台日兩國外交，因此還於2010年底獲得日本天皇頒發的「旭日小綬章」。

 

小檔案－旭日小綬章

日本政府從1875年開始針對「對國家公共事務有功勞、有顯著功績者」頒發「旭日綬章」特別榮譽獎章，並區分桐花大綬章、旭日大綬章、瑞寶大綬章、旭日重光章、瑞寶重光章、旭日中綬章、瑞寶中綬章、旭日小綬章、瑞寶小綬章等多樣獎項，受獎者不限於日本國民。2010年與謝森展教授一同獲頒旭日綬章的外國人共計29國58人，其中台灣受獎者還包含高雄醫學大學名譽教授陳田柏。

 

所謂的有機

「現代人的飲食與環境，都好像在慢性自殺。」謝教授說：「之所以要推動有機，理由很簡單，就是希望幫大家找回自然，找回健康。」

 

化學肥料與化學農藥的普遍使用，主要發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謝教授表示，二次大戰後全球人口急速增加，很快出現糧食不足危機。肥料，可以增加產量，農藥，可以減少病蟲害，在那個年代，化學藥物的使用只是時代的趨勢與需求。

 

然而，化學肥料與農藥豐富了糧食與作物，卻也嚴重影響了生態環境與人體健康。謝教授說，例如當年美國使用直升機噴灑DDT，雖然成功控制病蟲害，讓糧食產量大增，然而這些化學毒性會殘留泥土中導致土壤硬化，蚯蚓與多樣昆蟲死亡，成了死寂之地，而且2、30年過後毒性依舊存在。

惠森農場種植許多蔬菜，都採自然農法施作

惠森農場佔地廣闊，並保留許多自然原始林

除了危害土地與環境，科學家也早於1960年間就發現DDT會在動物脂肪內蓄積，代謝半衰期長達8年，早年美國氾濫使用DDT的結果，除了危害環境還差點導致美國國鳥「白頭海鵰」滅絕，甚至還曾在南極企鵝血液中驗出DDT，其危害之廣、之久、之深，讓人咋舌。

 

世界衛生組織與聯合國環境署也曾提出農藥危害報告，指出全球每年約有300萬噸農藥撒在地球表面，卻僅有0.1%達到殺蟲效果，其餘99.9%的農藥全部滲入泥土、空氣與河川，最後經由各種管道進入人體。估計全球每年約有100萬人因農藥中毒，其中更有2萬人因此死亡。

 

但更可怕之處還在於慢性危害。由於多數農藥都具有蓄積性，會在人體內不停堆積無法代謝排出，即便沒有急性中毒症狀，卻可能因此破壞神經系統、影響生育能力、降低免疫力....，謝教授說：「現代人疾病愈來愈多樣，愈來愈怪，誰敢說跟農藥沒關係？」

 

「當年我之所以在台灣創辦國際自然美育基金會（MOA），就是看到農藥的危害。」謝教授說：「MOA是一個國際性的組織，最早由日本的岡田茂吉創建，其中M代表了Mokichi、O代表了Okada，合起來就是岡田茂吉的名字；A則代表了協會Association。」

 

岡田茂吉於1882年出生於日本東京淺草，是「世界救世教」宗教領導人，也是哲學家與作家，由於經歷二次戰後日本糧食危機也同時看到農藥危害，因此於1935年間提出「自然農法」，並實際以無肥料、無農藥方式栽培施作，其創立於靜岡縣的大仁農場至今仍是有機農業專業人員的朝聖地。

 

在台灣頗為知名的滋賀縣Miho美術館，這是國際建築大師貝聿銘為「神慈秀明會」設計的美術館，近年吸引許多台灣人前往參觀。事實上「神慈秀明會」就是岡田茂吉「世界救世教」的一支，創辦人小山美秀子本身也受岡田茂吉極大影響，也於美術館鄰近進行自然農法耕作。

 

謝教授表示，使用自然農法耕種，雖然第1年、第2年可能產量銳減、可能蟲害擾人，但只要能夠熬過這段轉型期，就有機會讓久受農藥與與化肥破壞的土地重新活化；當蚯蚓回到土地為人鬆土，當蝴蝶、蜜蜂回到土地為作物授粉，當整個生態體系重新回復，這時不只作物健康、環境優美，只要善加照顧，作物產量甚至不會輸給施了化肥與農藥的土地。

 

「MOA存在的目的，也不只是檢驗。」謝教授說，只要願意從事有機耕作，施行自然農法，任何問題都可向MOA的專業人員洽詢。

 

每一棵樹都會笑

關於惠森自然休閒農場，謝教授最愛講的就是「每一棵樹都會笑。」

謝教授說：「事實上，惠森就是MOA基金會的實驗農場。」，因此當年規劃這座農場，一切都是以MOA自然農法的精神來打造。

 

「樹木是環境最重要的基礎，只要有了樹，根基就能扎得穩。」因此惠森成立之初，第一件事就是種樹，並盡量挑選台灣原生種，包含肖楠、紅豆杉、台灣水杉、牛樟、紫檀、楓香、茶花等等，全部種植面積達到30多甲，其中光是肖楠就達到6萬多株，讓整個惠森農場到處綠意。

惠森農場刻意種植許多樹木，園區內處處綠意

「前些年有群朋友來到農場想看紅葉，結果那時正值全球氣候異常年代。那一天我陪著來，發現全部都還綠油油，我很急。於是那一晚，我抱著一株楓香，跟它溝通講好話。」帶著得意的笑臉，謝教授說：「果然隔天一早，周遭十多棵楓香一夜轉紅。我知道，樹木是有生命的，只要你願意跟它們溝通。」

 

事實上惠森原址本是廢棄矽砂與煤炭礦場，20多年來在謝教授積極種樹經營下，現在完全不見當年土地挖鑿後的毀敗痕跡，綠意園區不時可見穿山甲生痕，老鷹、烏鴉、貓頭鷹、飛鼠、山羊等各種鳥類、哺乳類與昆蟲出現眼前，甚至常有整群的五色鳥齊聚飛舞，午后蟬鳴聲響大到猶如有人拿著球場的加油喇叭在耳邊猛按。

 

謝教授說：「每回我到農場，坐在陽台望著底下這片樹林，真的，在我眼中，它們都會笑，只要你給它們好環境，不需任何化學藥物，它們自然就能長得好，好到每一棵樹都會笑。」

 

惠森農場開業20多年來一直採取預約制，沒有刻意廣告，卻總吸引許多人前來，不時可見政府要員或日本友人特地來訪，更不時可見有人前來打坐養氣。

 

「這塊土地真的能量驚人，也適合靈芝菌絲生長。」謝教授說：「園區中有著靈芝菌絲培養場，出產的靈芝很受日本、美國等地人民喜愛，我自己也常服用。特別的是，我也設計了水晶金字塔，並有養生課程，很受歡迎。」

 

除了刻意種植的樹木，農場也保留眾多原始林，並依著MOA對有機、自然與美學的理念，設計了許多與美相關的設施。

 

例如園區中處處可見雕刻家CHERINA的作品、線條優美的樹木化石、由加拿大原裝進口的小木屋、傳統的排灣族石板屋。最誇張的是，園區外的雕花鐵門本身就是古董，園區內甚至有棟3層樓的古文物展覽區，裡頭堆滿眾多古董文物。

 

都是看了會讓人咋舌的文物，例如長毛象象牙、兵馬俑、連內部都有雕花的最早期最傳統的蘭嶼拼板舟、荷蘭據台初期遺留的傳教用耶穌神像....，多達數千種的古書、畫作、雕塑、織品、傢俱等珍貴文物多到無法一一排列整齊，宛如倉庫貨品般胡亂堆積，但細看又樣樣精美，相較之下，再看到那十多張大如半個乒乓球桌的紅豆杉、肖楠、牛樟...等等早年珍貴樹木製成的茶几與泡茶桌時，就一點都不驚訝了。

 

「這是保留台灣工藝。」謝教授說：「惠森農場追求自然，也追求人文之美，當年如果沒有這樣費心蒐集，許多文物就都消失，看不到了。」

惠森農場鐵門也是古董

惠森農場內的排灣族石板屋

除了自然生態、有機作物、古董文物、森林步道，惠森也提供住宿，園區內的紅眠床住宿區，是真的拿古董門板、古董紅木床讓遊客住宿，讓古董活用生活化；另外也提供竹杯DIY等體驗。

 

最棒就是吃

惠森農場說到底，最大招牌還是「吃」。由於是台灣有機驗證最主要機構的實驗農場，惠森餐桌自然也成為最大招牌。

 

所有蔬菜都是農場以自然農法栽種而成，就連豬、雞也都是有機野放飼養，魚也是鄰近野溪捕撈，簡單烹煮就滋味十足，不用太多調味就自然鮮美。

 

「推廣有機20多年來，我對吃這件事有很大的感想。」謝教授說：「只要能吃得正確，它不只可以讓人更健康，還會改變命運。」

 

「真的不用吃太飽，只吃八分飽就會健康，只吃七分飽就免醫生，吃得愈慢、愈少，對身體愈好。」謝教授說，現代台灣人都吃太飽了，而且吃太多保健食品跟進口食物了。例如西方人愛吃牛排、薯條、BBQ，對他們來說，吃下這些高熱量的食物影響不大，因為多數歐美人本來就有運動習慣，許多熱量能夠順利消耗。

 

但台灣人不同，台灣人較少運動習慣，這些熱量與過度服用的人造維他命等保健食品會不停堆積在體內，營養太多反而容易出問題。事實上，只要有好的空氣、陽光、水、環境與自然的食物，許多養分自然就會產生，根本不需外求。

 

謝教授說：「只要吃得健康正確，自然身體健康、自然心情愉悅，進而改變整個人生命運。」在惠森農場，「吃」成了最大的享受與最深的學問。

新竹北埔是台灣主要東方美人茶產地

 

給其他農場的建議

對於綠色農場之經營，謝教授提供十大建議，包含：安全、營造自然、地產地銷就地取材、尊重自然、追求身心靈健康、抱持義工心情、對人富有同情心、信仰宗教、慢慢慢、不要因為追求經濟而破壞環境。

 

謝教授表示，安全是一切的基礎，從環境、設施到飲食都要注意安全，沒有安全，就沒有一切的基礎。

 

安全之後，再來是營造自然的景觀與環境。謝教授表示，台灣許多休閒農場最大問題就是免洗餐具與塑膠用品跟塑膠傢俱太氾濫，這些石化製品對人體與環境都是負擔，應該盡量避免使用，改以自然的樹木、竹子、石材來營造日常用品與環境。建築方面，也應盡量避免使用鐵皮與塑膠，盡量使用原木與石材，營造更多與環境結合的優美建築與開放的空間，不要太多隔間與密閉。

 

飲食與用品方面也應盡量就地取材、地產地銷，如此才能確保品質新鮮並營造地方特色。以惠森農場為例，惠森位於新竹北埔，是柿子、東方美人茶、仙草等作物主要產區，遊客來此品味這些當地菜，除了健康，也協助了當地農業，並為農場建立特色招牌，一舉三贏。

 

環境方面則要盡量追求自然，不要抱著人定勝天的觀念，要盡量順應自然、尊重自然，去營造身心靈都能祥和健康的環境。

 

然而，謝教授講得更多的，是做人做事的道理。謝教授說，除了環境與經營外，如果農場主人能夠時時抱持義工心情、對人富有同情心、尋找宗教信仰，心境對了，很多事情就會往正確的道路上走。在此同時，也要注意提醒自己放慢腳步，慢慢吃、慢慢看、慢慢生活，當速度放慢了，很多的美感與知足，就會湧上心頭。

 

而經營休閒農場，也不要一切以經濟為主要考量。雖然賺錢重要，但人生比賺錢重要的事還很多，家庭、友情、健康、藝術美感，這些都是錢買不到的幸福，更重要的是，切勿不要為了提昇產量或為賺錢而過度開發環境、破壞環境。為了眼前小小利益而破壞環境，往往100年後也補救不回來，太不值得了。

東方美人茶需靠小綠葉蟬著蜒，絕對都是有機

後記

採訪謝教授，原以為可就自然農法的施作方式、自然環境的營造、有機認證之政策、農場經營的技巧等方面加以請教。沒想到的是，關於這些部分，謝教授談得非常少，很難問得出來，甚至連他本人的學經歷與生命歷程，都是反覆問了幾次後，謝教授才一點一點慢慢透露。

 

一開始什麼都採訪不到，我有些煩惱，但一整天下來後，我慢慢放鬆心情，其實也是不得不放鬆心情，隨著謝教授去散步、去看樹、看花、看草、看鳥、看古董、看排灣族石板屋、到菜園拔菜生吃，再到餐桌嘗著農場自己栽種的有機蔬菜，喝著東方美人茶聽蟬鳴。吃飽喝足後，突然之間我就懂了，原來這是另一種形式的採訪。

 

因為種種理論與技巧，都不是謝教授在意的細節。謝教授在意的只是自然的生活。

看著樹、吹著風、走在泥土地上、聽著蟬鳴、喝著不用農藥與肥料種出的茶，慢慢生活。一個自然的環境應該如何，一個綠色農場的生活該是如何，謝教授不是用說的，而是用做的，直接做給我看，直接吃給我看。

 

謝教授不談理論與學術，講的大多是飲食、勞動、養生、還有做人做事的道理，要尊重自然且要對人富有同情心。

 

打造一個綠色農場，或許需要專業、需要技巧、需要勇氣，也或許會面對現實與理想間的抉擇兩難，但最終，它需要的只是渴望，一種對「樹木在身邊、開門見月」的「休閒」渴望，一種對回歸純樸自然生活的渴望。

 

它可以很難，畢竟要在現代社會中營造一個自然的生活與環境，真的很難；但它也可以很簡單，因為自然就在那裡，只要方法對了、心境對了、對人的態度對了，順應自然而生，它就在那裡。是的！它就在那裡。

 

惠森農場基本資料

地址：新竹縣北埔鄉南坑村山鄰小南坑30號
電話：03-5803657
費用：2日行程︰3500元／人（含DIY、導覽服務、餐點、住宿）；1日行程︰1000元／人（擂茶或麻糬DIY、導覽服務、中餐）
營業時間：全年無休，僅接受團體事先預約，30人以上團體8折優待
服務項目：農場內提供靈芝與東方美人茶等多樣有機產品販售
交通：國道3號竹東芎林交流道下，往竹東方向右轉上竹林大橋，接台3線往北埔方向，行經過北埔慈天宮後循指標前往。
網址：www.wishsun.com.tw；MOA網址：www.moa.org.tw

 

作者陳志東

陳志東

現任：獨立記者 
台灣休閒農業發展協會 顧問
學歷：實踐專校社會工作科
經歷：台北市婦女救援基金會 社工員
台北市議會議員 助理
東森ETtoday旅遊 記者
中國時報旅遊美食 記者